迁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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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徙

唱着《迁徙之歌》

佩戴着金银珠玉的那女子

已然远嫁

她绵绵不绝的羊群

几经沧桑

恍然如雪

只有那滚滚黄尘中

传来几声清脆而警拔的鞭哨

撕破彤云凝郁的天空

不曾约定过什么

总感到错过了什么

不曾承诺过什么

总觉得失落了什么

她曾用最亮丽的嗓子为我唱歌

她远古的祖先流传下来的《迁徙之歌》：——

“西至么，哈至么……”

她殷红的脸蛋

像一朵绽着冻痕的红梅

她的歌儿盛满了整个草原

她唱女英雄《黄黛琛》时分明颤栗着哭声

唱《萨娜玛克》时却又舞起了柔媚的轻盈

她唱《情歌》时把追逐者比成了鹿和羊

把自己比成了清泉芳草和白天鹅

后来她唱着敬酒：——

“一杯酒呀，一个礼节；

一杯酒呀，一首歌；

一杯酒呀，一个祝福。……”

后来我酩酊而醉

多年以后

依然余音不绝

牵魂撩魄

她的声音能穿透

那深沉的地脉

和情感的真空

穿透的还有我尘封的心灵

和灼热的梦境

我也几经迁徙

在人生的茫茫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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